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蚊子苍蝇与酷夏

发布时间:  作者:张泉水

被蚊子咬上一口,又痛又痒,一挠,不光红肿冒血丝,一会就能起个红包大囵墩,有时候一起一片,相当难受;苍蝇这东西,嗡嗡叫,在屋子里乱飞,专往饭桌上、菜品上落,你想睡个觉,它就往你身上捋溜,跟癞蛤蟆一样,不咬人但膈应人。暑夏,就跟冒火一样,闷热憋气,仿如酷魔。
蚊子这东西,不只是坏,还传播登革热、基孔肯雅热等传染病,据说,目前世界上一共有3000多种,我们国家有400多种。一只雌性蚊子一次能产200至300个蛋,一只能产6到8个蛋,一只雌性蚊子能产2400只,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。3月2日,广州有个蚊子工厂,当天放出500万只蚊子,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,这种做法相当差劲,这个具体的原委可以百度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我在河南当兵。有一年部队换防,我们连队来到黄河岸边的新安县仓头乡狂口村,在这里担负看守河南省第四监狱的执勤任务。冬天奇冷自不必说,是那种阴冷,就是冷到骨头里的那种,多穿点衣服还能凑合。这个夏天就难受了。那时候的军用蚊帐是棉线的,基本密不透风,挂上这样的蚊帐,不要说防蚊子,就是连空气也很难进来。下岗后,躺倒蚊帐里,喘不开气;拉开蚊帐,蚊子就嗡嗡地鸣叫着蜂拥而上。咬胳膊的、咬大腿的、钻耳朵的,轮番进攻;实在受不了了,就到操场上的水管旁,用凉水冲冲再躺回床上。几经折腾,筋疲力尽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。
部队紧靠黄河边,蚊子又黑又大,个头壮实,不光下嘴狠毒,还特别灵活,想煽它,这家伙闪得贼快,打不着蚊子还倒打自己一巴掌。军用袜子够厚实的了,照样能穿透袜子咬肉吸血。有个战士被咬后,浑身浮肿,不省人事,连夜拉倒郑州急救,才挽回了条命。蚊子之凶狠恶毒,科学家们真应该加紧攻关,彻底清除这个物种。
苍蝇这东西吧,种类也很多。什么家蝇、大头金蝇、丝光绿蝇等等,有资料说苍蝇广泛摄食人的食品、畜禽分泌物与排泄物、厨房下脚料及垃圾中有机物等。它们对于糖、醋、氨味、腥味具有极强的趋向性。
苍蝇具有惊人的繁殖力。据观察,常见的家蝇每批产卵100粒左右,1只雌蝇终生能产卵10到20批,总产卵量达600到1000粒。按照最保守的估计,每只雌蝇能产生200个后代,则100只雌蝇只需经过10个世代,繁殖的总蝇数将达到2万亿亿只。
绿头苍蝇尤其令人恶心,这里就不说了,就谈谈家蝇。家蝇主要根据地就是酒店、垃圾桶、农村的院子里,灶台边。苍蝇虽不咬人,但那种永不停止的嗡嗡叫声,围着桌边、菜盘、人身上的飞来飞去、爬来爬去,让人心生烦躁。八十多岁的老岳母不喜欢住城里的楼房,就喜欢回农村老家住。住在城里的时候,去探望她方便些,回到农村住,就得孩子们轮流回老家。
老人家见到孩子们回来很高兴,每次都要七盘子八碗地准备菜。他们主厨时,我负责打苍蝇。看到落在桌子边、墙角、椅子上的苍蝇,内心极其厌恶。拿起苍蝇拍,悄悄地走进,猛地一拍,看起来力度大,风力足,但实际效果差强人意,飞走了。然后,吸取教训,再接再厉。轻举快拍,一招制蝇。现在,打苍蝇已经成了一个小爱好,不管大苍蝇小苍蝇,还是三只摞在一起多P的苍蝇,一阵拍打,蝇们横尸一片,其余的纷纷落荒而逃。
老岳母说,苍蝇烦人,光靠打不行,门口装上防蝇网,家里边讲究卫生,收拾得干干净净,苍蝇自然而然就没有了。
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夏季了,酷暑燥热让你无处可去。出差到过武汉、重庆、南京这几个著名的火炉城市,那种热不细说了。我在郑州、洛阳、商丘都呆过几年,这也算是河南的三大火炉吧。
闷热的天气从4月中旬就开始了,一般持续到9月中旬。提干后,我住上了单身宿舍,房间的顶上有一个吊扇。气温到了40来度后,风扇就没什么作用了,吹出来的风也是热风。闷热得实在难以入睡,我就爬起来,跑到水管旁,先冷水从头到脚洗一遍,再用脸盆从头到脚又灌一遍。还不过瘾,就拉上塑料管子,直接把宿舍地上冲洗一遍,光穿个军用大裤衩子,四仰八叉躺在水泥地上,上面吊扇狂吹,渐渐入睡。不一会儿,又热得满身大汗,再重复水管冲洗,直到起床号响。
在商丘时,机关办公楼顶上有个出口,原来有个小梯子可以上去。单身的干部战士就偷着爬到楼顶上,铺上一张小凉席子,一觉睡到天大亮。有一年,一个战士在楼顶睡觉,起来小解时,忘了是在楼上,一个跟头栽了下来,摔成了重伤,领导们高度重视,就让后勤处把这个出口堵上了。但干部战士们热得没办法,有几个调皮战士偷偷把出口打开了,互相保密,又跑到楼顶睡上了。
我那时住在家属楼。下班一出办公楼,热浪直往身上扑,地上就跟冒火一样,赶紧小跑着回家,一进楼道,仿佛进了砖窑,头皮发麻。进了家门,先到卫生间冲个冷水澡,然后边喘粗气边吃饭。才三岁的儿子热得浑身是汗,汗水把头皮都泡得发白。
1987年的8月1日,我回平度老家探亲,从潍坊下火车后,来到平度汽车站时,天已经黑了,没有开往两目或旧店的公共汽车了,无奈,只好住在平度了。拎着行李出站后,一抬头,看到斜对面有个大楼,很气派,上面写着:平度大厦。来到一楼大厅登记处,服务员看了我的工作证,说单人标准间一晚15元。那时部队规定,战士住宿标准每晚5元钱,军官10元钱。我说这超标了,我回部队报销不了。服务员说我们就这价格。正当我准备离去时,大厅里一个穿着时髦的中年人说,今天过八一,就按照你们的最低标准5元钱吧。我很高兴地说谢谢啦。这个中年人又说,安排到7楼吧,朝着窗凉快。
进到房间里,打开窗,一股凉爽的风呼地吹过来了。这一夜,我好好地睡了一觉。
早上起床,我告诉自己:一定回到平度,回到家乡,不为别的,就为夏天凉爽的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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